孙韶狡黠地说道：“何况，虽然我不救恶人，但是我也不害人。所以你也奈何不了我。因为你的规则就是如此。”
他翘着二郎腿，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，身体微微前倾。看着就像在魏局长面前的韩诚一样乖巧。
然而韩诚只觉得他是在扮着鬼脸道：来啊～抓不到我吧～略略略……
事实上，也的确如此。
“至于昨天晚上嘛……那人虽不算好但也不算坏。按理来说我想要救下也是可以的。不过不是有你在吗？既然你在，我为什么要出手暴露自己？躲着看戏不是挺好的嘛～”
他摸摸下巴，明显是看到昨晚的那场“好戏”了。“啧啧，被救下来的人害怕了呀。”
韩诚感觉有把刀插在了自己心上，他幽幽地说道。“可你现在还是暴露了。”
要不是猪队友，孙韶咬咬牙。“这是意外！”
“嗯～”韩诚点点头，接着插。“可你现在还是暴露了。”
眼看着孙韶要炸毛，韩诚轻咳了一声，说：“那你后面这位为什么要杀我？我应该没惹过他吧？”
黑影早就钻到孙韶身后的影子里去了，只露在外面一点点表示自己还在。
孙韶说道：“他怕了呗～怕你把他当同伙，毕竟他们确实很像是同一类的鬼物。所以想要我先下手为强。”
韩诚姑且接受了这个说法。偶尔也会有这种傻头傻脑的鬼。“**。”
孙韶表示赞同。“确实傻的要命。不过他还没犯过事，而且某种程度上挺好用的。所以我不能交给你。不过你放心好了，我会看好他，不会让他乱来的。”
韩诚不是不懂规矩的人。像孙韶这种生来就是要和鬼相处的人，能活到这么大，肯定会有自己的一套规则。
“我也不是什么见鬼就杀的疯子。我现在只想维护人类的正常秩序。如果你能管得住他，我自然不会找他的麻烦。你也一样。”
孙韶点点头。“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。不会自找麻烦的。”
“那来签个契约？”
“……”孙韶看着韩诚和善的眼神，他好像拒绝不了。“行。条款怎么定？”
“你和暂时或已经依附于你的鬼不伤人，我就不找你们的麻烦。如果伤了人，我就能立刻知道。”
“不行。”孙韶第一反应就是反对。这要是签了他也不用再做什么事儿了。伤害的具体定义是什么？万一撞了个人也算……
“如果有人要打我怎么办？你是警察，你知道现在坏人很多的。我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，很容易被盯上的好吧？尤其是在这里。”
“要加上紧急避险、意外伤人和自卫反击下的免除。哦对，还有阻止犯罪和保护受害人或疑似受害人情况下的免除。不使用超自然力量情况下的免除。”
“这附属条例有点多啊……”韩诚摸摸下巴，补充道：“不使用超自然力量及法定判定轻伤及以下的情况下我不管。”
这勉强在孙韶可接受的范围内。不过他负责的事情可能真的要换人了。“行。那我要是向你求助呢？”
“能管则管。你应该也不简单吧？”
“哈哈，万一哪天我被碰瓷了呢？”
两人三言两语定下了契约内容。
契约这种要呈给天的东西用料随意，只要能承载契约双方的力量就行。但只能用特定的上古符文来写。韩家特意没有教他这种符文，这还是韩诚拿了别人的笔记自学的。
还是让人帮忙检查一下的好。为了防止错漏，韩诚还在本子上先拟了一份，再由孙韶抄到了符纸上。
本来按理韩诚提出的要签契约，就该是韩诚来抄的。但是他的字太大了，这么小的纸上写不下……
“非要用符纸吗？用符纸就算了，你就没有大一点的了？”孙韶拿着毛笔用尖上的那两根毛慢吞吞地写着。
他实在是不敢快啊！这又不是写给人看的，可以直接用神识印上去。
万一又写大了写不下怎么办？手蹭到糊了怎么办？还不是他来写！
常规符纸你还想有多大？“我又不是靠符和驱鬼吃饭的，没有特殊型号。但是你没有灵纸吗？你和鬼都不签契约的？”
孙韶停笔抬头，略带鄙视地说：“打服了的不用签，没打服的不会签。主动要求要签的和随随便便就同意的反而要担心有诈。”
“你以为谁都像你韩公子一样？”
“……”有道理。
等两人忙活完，当然，主要是孙韶忙活完了后，孙韶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。突然闻到一股越来越浓的焦糊味，他想起来了，他跳起来了，火速冲向厨房。
“我的饭！”
从厨房出来时，孙韶脸上堆满了笑容，太冲剑也瞬间回到了他的手上发出阵阵剑鸣。“警～察～先～生～～”
“我请你！”虽然孙韶忘了自己还在烧的饭是主要原因，但在当前这个关头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。韩诚自觉理亏，举手投降。
祸祸了别人的饭，自然是要赔罪的。所以快餐什么的直接被韩诚排除。他又不是真的差那点儿钱。
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“随便，最好快一点。”
韩诚也饿了，对此他没有意见。
“日料？”
“不吃生的。”
“烤肉？”
“太油。”
“韩式？”
“不吃辣。”
“家常菜？你还有什么不吃的干脆都说了吧。”
“绿叶菜不吃炒的。香菜、葱、蒜别让我看到，带骨的肉不吃，肉圆和肉糜一类的不吃，肥肉不吃，但是五花肉片可以。带壳的不吃。太咸的不吃，酸的不吃，酸甜的……勉强可以。”
“嗯……黄豆和豆制品不吃。胡萝卜、茄子、青椒不吃。酱黄瓜酱萝卜一类的不吃，卤的不吃，内脏不吃。”
孙韶想了想。“其他的想到了再说。我就是因为不喜欢吃的东西太多才一直自己烧的。哦对了，刺多的鱼不吃。”
“……”韩诚真的怀疑孙韶是在找事，可是他没有证据。“那就……火锅？”
“行。”
从火锅店出来之后，韩诚对于挑食的认知有了新的高度，并觉得自己要了个两边清汤的鸳鸯锅这个操作属实机智。
不然他能吃的大概就只有牛羊肉、鱼片和部分蔬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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